【双黄】糖画
*cp-双黄，无差暧昧向，严重OOC预警
*全是胡扯，即兴发挥，流水账+烂尾
到了无聊至极的时候，黄渤一甩长袍，捋了捋袖子，在黄磊的茶馆门口摆下个摊。
黄磊坐在柜台后头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间隙还伸长脖子瞅上那么一眼。就一眼，看着，他便乐了：
“嚯，小渤，你还会糖画啊！”他脑袋缩回去继续算账，随口称赞道，“挺厉害的啊。”
那人说话间，黄渤手下长勺如笔、糖浆如墨，画出个大尾巴小狐狸。分明就寥寥几笔，狡黠的神韵却淋漓尽致。摆上细竹签，拿起来以后，糖在阳光里头晶莹剔透。
他笑眯眯地举高手里的糖画：“谁要？”
围在一圈的小孩子们都站起来，叽叽喳喳地叫喊着、推搡着，伸长手臂、踮着脚尖，就想把自己往黄渤眼皮子底下凑。
黄渤眼珠子一转，笑得和那只狐狸一模一样。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衣摆，“哎呀，这正经挺难办的。不如……”所有人都没看清，他一个晃身已经溜回了茶馆，斜倚着柜台，慢条斯理道，“就给黄掌柜吧。”
黄磊拨完最后一颗算珠。他有时候着实不懂小渤突如其来的趣味，但从来在明面上配合得不行，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接过那糖画。他余光也看到那群小孩儿扒拉着门框望眼欲穿又失望愤慨的模样，不禁好笑。
他看黄渤，而对方也在看他。
两个人眼里都流动着浅浅的不加掩饰的笑意。黄磊冲门口努努嘴，递了个眼神。一个眼神就够了。
黄渤抿着嘴唇笑，耸耸肩，凑上去把狐狸的尾巴咬掉一截；他转身重新走到摊前，抄起长勺，吆喝——
“谁要下一个嘞？”
“诶，小渤啊，我也头一回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，”天光渐暗，黄渤收摊回馆，黄磊反正闲着也是无事，也上去搭把手，嘴上絮絮叨叨没闲着，“虽然我并不奇怪。”
“那是，”黄渤双眼明亮，神采飞扬，炫耀地说起来的时候眉毛都要飞起来了，得意洋洋地道，“也不看我谁？”
“那成，以后就是茶馆生意做不下去了，也有你养家糊口了。”黄磊笑着，比划了一下，“我给你算账。”
两个人合力收了摊，黄磊绕道后厨去热他们自己吃的菜。
黄渤算是茶馆的二管家，人健谈脾气好，客人大多和他熟，一小碟花生米就能天南海北扯一整日。他捞来干净的布擦擦手，又抹了桌子，就靠着和隔壁桌又攀谈起来。
话题无外乎那几个，前朝后宫的谣言秘史，武林江湖的正邪尊卑，修仙道士的妖魔鬼怪……云云。黄渤大多时候听别人讲，但也总能再恰到好处的时机插嘴两句，讲者听众都津津有味。
“听说——那位又贬了个正三品？”一人压低嗓门说道，面色却不见任何小心翼翼的担忧，反而透着八卦的好奇。
黄渤眉头一动，不露声色。他探了探身子，将花生米碟子往前推推，示意食客继续说，实际上还瞄了眼后厨：黄磊还在忙活。
“你们也都听说过几年前，那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'神算'丞相被削官为庶，下落不明……啧啧啧，这先例一开，那位算是再无顾忌了吧？”那食客捻起一粒花生，咂咂嘴，说书般的语调百转，拍案长叹。
黄磊一手一盘菜，还没端出来，香味就飘散开来。黄渤抽抽鼻子，习以为常地抽出两个筷子；对于黄磊一手好厨艺，他见怪不怪。他夹了块牛肉慢嚼，食不言，咽下去后才冲那个食客道：“祸从口出啊大兄弟。”
食客一扬眉，不屑道：“天高皇帝远。”
黄磊将汤和米饭放到桌上，双手抹干净，才慢悠悠地问两人：“聊什么呢？这么起劲。”
宵禁，茶馆也打烊。
黄姓二人合力把门板关上。黄磊不问，黄渤心里踌躇半天，还是没忍住。
“黄磊，今儿那人说的你是不是全听见了？”
“嗯？”
后厨又传来沸水滚滚的声音，黄渤眨眨眼，惊醒似的冲了过去——“黄磊你要死啊，大晚上煮这么浓的茶。”他把茶倒出来凉着，给自己倒了杯凉水。回过头时，黄磊坐在他几乎开外的椅子上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你这笑起来，我可怕，你太精了。”黄渤嘴上这么说着，脸上可没什么怕的神色。他晓得，黄磊有话要说。
“大概，只是失望吧。”黄磊轻声说道，然后倏地一笑，在不亮的屋子里，眼眸却如同在阳光下般明亮，明明已经不年轻了，却依然耀眼；这么多年，处境如何变，他还是这副笃定的模样，“小渤，你知道我的。”
黄渤自然知道他。连说书先生都知道说当年的神算丞相“心系于民，无意权贵”。
但不合时宜的，他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
黄渤当年走的路可算的上不一样。
年少轻狂的时候在西北边，是个劫富济贫的义匪。手底下有一拨差不多年龄、想法的人，在那真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横行了几年。
虽说他横行在西北，但更年少点的时候是上过私塾的。读过书，聪明得被老师赞叹过，也调皮得被戒尺打过手心。在外面……姑且称之为游历了几年，他又背上包袱，回京去了。
考取功名，步入仕途，建功立业。不过如此。
黄磊以为的他们第一次见面，其实不是。黄渤刚上京没多久，其实就碰见过黄磊；当时他并不晓得这是谁，直到后来做了黄家的幕僚后才认出来的。
毕竟，鲜少有高品官员、皇帝眼前的红人，一身最朴素的布衣布鞋，不带侍从地满大街晃悠。从最简陋的水果铺子，到最华贵的酒楼；从最廉价的馒头，到精美奢华的衣裳；从街角的流浪儿与乞丐，到擦肩而过的富家子弟，好的、坏的，都一一细察。
黄磊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。
黄渤见着的时候，一个小贼步履匆匆冲撞了黄磊。黄渤眼尖，看出了端倪，然而黄磊更是个精怪的，伸手就把小贼捞了回来。
黄渤在原地犹豫了几秒。盗窃是错在先，但那小贼看上去也不过六七岁的模样，面黄肌瘦，做坏事被抓包后眉宇间露出了无措的神色，这叫他不忍。眼见黄磊伸手抱起小贼，向街边走去，黄渤还是跟了上去。
他还是可以出手救一救这个孩子的。
此时的黄渤还不认识黄磊，若换做多年后的他，就大没有这种担忧了。
黄磊抱着小孩儿，给他买了几个包子——带肉馅的，然后在一个巷口停住脚步。黄渤远远站着，看得不太真切，只知道过了一会儿，他又抱着小孩儿走了，小孩儿手中多了一支金灿灿的东西，脸上多了明媚的笑容。
黄渤错身穿过人流，挤到巷口。他看着刚刚黄磊带着孩子买东西的摊，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，无声，但真心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，眼角都皱起来。
“大爷诶，”他说，“劳烦给我做个糖画……就要刚刚那位带小孩儿的公子要的一样。”
“傻笑什么？”黄磊喝了口浓茶，苦得舌根发麻，还不动声色。
“想到了些往事。”黄渤答道，下意识摸了摸脸，原来自己笑得那么开怀，“咱们第一次'见面'的事。”
他意有所指，话语在舌尖慢慢品尝独自享有小秘密的快乐。
“那小渤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什么时候学的糖画啊？”
“……啊…哈？”
“或者说，你为什么去学糖画啊？”
“……”
完。
自言自语：
第二季要回来了，开心，对极挑始终爱得深沉；对双黄亦然。毕竟初心。去年年底出坑到现在，一直没写过什么双黄，这篇算是复健，重新找找感觉（事实证明毛线感觉都没有啦（我连我磊都不会写了怎么办（以前就OOC现在连OOC都不配了。
写文的时候，开篇鸡血得不行，写到一半的时候整篇全都构思好了，而真正到收尾的时候却完全无从落笔。心塞。要改进。要练长篇。
总之，希望第二季蒸煮多发糖，多给梗，想看两个人争锋相对又默契无间，想看一些可以衍生的有趣的梗或者世界观设定，也想看太太们产更多的粮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