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燚

*极限挑战第一期衍生，《时间规划局》AU（← 戳链接看设定

*（简单来说就是时间是流通货币，买卖交易都是用时间，没时间就死，有时间就永生，保持着25岁的样子。）

*cp-双黄 清水暧昧向 ooc预警 微量萝卜/菠萝

*标题的意思大概是 风水轮流转？

 

 

1

大雨倾盆。

 

黄磊独自一人，黑色雨伞，黑色西装，站在黑色的铁门外，最后看一眼曾经的家；这栋洋房在雨里安静地伫立，窗户里不再透出暖黄的灯，寂寥、悲伤。然后他转身走到街边，在昏暗的天色里他的气场也是黑色的，可他面上依旧沉稳淡定。黑色宾利徐徐停在他的面前。

 

车窗滑下，黄渤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，将衬衫左袖撸到肘的同时双眼与黄磊对视，他把左手伸出窗外，伸到黄磊的面前，雨水淌过手臂上跳动的银色数字。

 

那数字大得惊人。

 

黄磊波澜不惊，甚至都没有去瞥一眼；他依旧沉默地与黄渤对视。

 

在目光的交锋里黄渤败下阵来，他有点心虚地垂了垂视线，然后笑起来，笑的时候带着一点计谋得逞的得意，一点好胜心满足了的炫耀；笑完他开口，声音平静，感慨里藏着遗憾：

 

“黄磊啊……你辉煌的时候想过今天的落魄吗。”

 

“机关算尽，却算不清人心。”

 

 

听到这些话黄磊才第一次露出了点笑意。

 

 

2

黄磊是贵族区的大佬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时间。他祖上不算富人，据说是他一人在地下赌场捞的第一桶金，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被人冠上了神算的名号——只是具体如何神，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。黄磊最聪明的地方在于最盛的时候激流勇退，带着钱离开了黑市，然后做了几年生意，一边利滚利一边洗白，他的神在商海里依旧。

 

穷人区换代如换衣，贵族区的大佬还是那么几位，慢慢就没人知道黄磊究竟活了多久、还能活多久。

 

穷人世世代代都在骂富人，唯独黄磊的名声还算好些。他鲜少剥削穷人，公司里的福利是最好的；他无妻无子，偶尔领几个濒死的人回家做心腹养——他就是这么遇上黄渤的。

 

那是家光鲜的白色地带的赌场，黄渤被扫地出门时保安凶神恶煞地说：“想做第二个磊哥？做梦呢吧。”却不知他口中这位大佬正从旁边经过。黄磊听到这句话，提起兴趣看了过去，蜷在地上的黄渤还倔强地抬着头，两个人目光就这么对上。

 

黄渤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，在黄磊的心弦上落下一声铮鸣。

 

有些决定来自于瞬间的冲动。黄磊回过神时已经上前下蹲握住了黄渤的手臂，翻腕用力，黄渤手臂上的数字刚刚跳到59。时间转移，黄磊盯着黄渤的眼，他想，他找到了一头小老虎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
 

黄渤被源源不断涌入的时间哽得喘气，他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，艰难地说：“黄……黄渤。”

 

“好，”黄磊松开手站起身，垂着眼睑看黄渤伏在地上剧烈喘息，“小渤，你现在是我的人了。”

 

 

3

黄渤成了黄磊身边的人，黄磊上哪儿都带着他，甚至有点什么都教的苗头。黄渤智商不低情商更高，机灵圆滑又有胆魄，成了黄磊的新心腹也没受一点嫉妒，把所有人都治得服服帖帖。

 

黄磊对黄渤第一印象其实有点走眼，比起虎，黄渤更像后面假威风的狐狸，蔫坏着呢；可黄磊还是信任他，比起主从，他们更像朋友，是难得的知音，这样的圈子里走心不容易。到后来慢慢刮起这两人友谊以上的谣言，也无法证真伪。

 

直到圈子里的一次牌桌聚会，黄磊冲着自己下家位抬了抬下巴让黄渤落座的时候，所有人都知道了，从此以后哪儿都有黄渤的话语权。

 

然而黄磊待黄渤又与待其他人截然不同：黄渤的时间全部由黄磊亲自给，出门独自办事掐着算，留一点多，但绝不太多。

 

黄磊用时间把黄渤锁在身边。

 

黄磊也在偷偷观察黄渤，他知道他大部分多出来的时间都耗在赌场，而且赢多输少，但他赢来的时间很少留给自己，全都划到一所孤儿院的救助金。黄磊留了个心眼，查了那孤儿院，一切正常、干净。黄磊也问过黄渤，为什么不拿着时间走人，离开这片贵族区，去另一个地方扎根发展。

 

黄渤说：“是你救的我，在最后一分钟。”

 

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魔力，他说的，黄磊全信。

 

他们彼此都知道那个谣言的真假。

 

后来黄渤在赌场里慢慢开始赔，输多赢少，纵使本金就不多，但每次都够呛——赌场的人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有多大，就拿捏着尺度讹。黄磊劝黄渤收手一段时间，避避风头后再来；黄渤说，最后一把。

 

幸运女神似乎真的不再眷顾他，他捏着牌鲜少面色凝重，再多的演技此时也不堪一击。他丢下牌说：“OK，再见。”

 

那局黄磊在远处看着，他看到黄渤脸上不甘而失落的神色，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:他把黄渤按回位子，自己坐在了他的上家。黄磊不顾全场的目光都又惊又疑地胶在他身上，他面色沉静，轻叩桌面，那风采一如当初：“发牌。”

 

黄磊大概自己也不会想到，终有一天，他会为了一个人，重新回到这个黑色世界。“我活得也够久了，”他对自己说，“能疯狂就疯狂罢。”

 

而黄渤也惊，却只是一扬眉，嘴角勾起弧度。

 

 

“黄磊下水，可以开始了。”

 

 

4

圈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位“罗公子”，那蹿红速度堪比当初的黄磊。他的家产起初涨得不快，但后面渐渐发展到不可预计的趋势；当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，他已经为自己赢得了上流社会的席位。

 

黄磊感觉有点不对劲，黄渤不以为然，他说：“我是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，但也这么逆袭上来的吧？我见过那人，他大概是翻不出什么花样的。”

 

黄磊接口说：“怕是身边有什么能人。”

 

黄渤沉默了一秒：“……嗯。”

 

 

黄磊邀罗志祥来交流感情的牌桌，被拒了，然后反被邀请去黑市的那个赌场——好巧不巧，是黄磊为黄渤下海的那个，也是黄磊最初的起点。黄磊应了，他心里明清着呢。

 

那是场豪赌。

 

“玩大的吧。”罗志祥手指抚摸着唇笑着说，“赌一切。”

 

“好。”黄磊应得干脆利落，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，不知多少年前他也是那样面对着当时圈子里的一位大佬——姓什么来着，哦，似乎是个本家。

 

“很爽快？”罗志祥也吃了一惊，但很快调整过来，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，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前辈，“那要不要再多加个赌注——加个人。”

 

黄磊面上浮现出笃定地笑容，他抬手，清场，房间里只剩四个人，对坐着的彼此，和自己身后的黄渤与对方的心腹。黄磊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，略一歪头抬眼就能看见黄渤，黄渤垂着视线，不与他对视。

 

“要小渤是吧。”黄磊没有任何疑问的意味，只是慢慢陈述，他的笑容里带有宠溺与无奈，“你刚在圈子里冒头的时候我就去查了，要么不存在，否则还真没什么我无法知道的。你是从小渤捐的孤儿院里出来的。”

 

罗志祥猛地怔住，下意识看向黄磊身后的男人，脱口而出：“渤哥？”

 

黄渤内心也震惊，可不表露于神色，他绷着脸，心情极度复杂，一个盘算了多少年的计划就快实现，却在这一刻被打的支离破碎，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：“既然你一直都这么清楚，为什么不戳穿？”

 

“我以为你懂。”黄磊几不可闻地叹气，“其实我把你带回去的时候就意识到你是谁了……我赢你父亲的时候你才16岁，是我欠你的。”

 

“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，对不对？”黄渤讥讽地笑了一下，可那是演出来的，拙劣得谁都能看出来，他觉得身心俱疲，“你刚刚答应赌了，赌吧。我替你喊个心腹进来。”两人对赌，各带一名下家，黄磊的那个席位，本来属于黄渤。

 

“没事儿。”黄磊冲着自己的下家位抬了抬下巴——这个动作让黄渤瞬间想起一些过往，“就你吧。”

 

黄磊心想，这是最后一个机会，给我们彼此。

 

 

5

黄磊露出笑意的时候，黄渤慌了。

 

那场赌局，最终还是以一敌三，黄磊再难翻天。黄渤给黄磊留了三天的时间，眼看这是第三天，黄渤忍不住来见黄磊，却在再见的那一刻心想：完了。

 

黄磊突然伸手握住黄渤的手臂，翻腕用力；黄渤以为他要拿自己的时间，可他发现自己手臂的数字在上涨，他脱口而出：“你疯了?”

 

黄渤真正慌神了，他自己的时间基数大，没有像曾经那样被涌入的时间梗得说不出话来，可他内心的恐惧让他再难多说一个字——他太害怕了，黄磊的西装遮住了他的手臂，黄渤不知道他还剩多少时间，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，不知道哪一刻他就会时间清零倒在他的面前。

 

所以黄磊松开他手的时候他才喘过气来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见黄磊扔了伞开始挽袖子。黄渤又一次直观地认识到黄磊的神，他紧紧盯着黄磊的手臂，那排银色的数字终于呈现在他的面前：

 

59

 

“最后一分钟，小渤。”

 

黄磊笑得淡然。

 

 

“It's your turn.”

 

 

 

END